八、隱夜璀璨
若有一雙手,能深深抱住自己,或許就此被帶走,也毫無怨尤。
「怎不出聲了,沒人聽得見的吧。」
被厚實指腹抬起的下顎,讓自己下意識地鬆開了口。
「啊、……哈啊……」
即使馬上就想縮起身子,那擰著下顎的指尖卻令自己動彈不得。
厚實的指頭擰著自己,另一頭也在身體裡漸漸滑動,磨蹭著下身的敏感之處打轉,不時探進身子裡,直到碰上自己無法忽視的地方。
「啊啊、……」
「放輕鬆點,沒有人會過來的。」
他湊上耳邊低語的嗓音,令自己拉緊了心頭的百般糾結。
背後緊貼著的是他溫暖的胸膛,被他膝蓋盤開的雙腿令自己動彈不得,覆在胸前的臂膀穩穩地撈住了自己免得滑落……如此貼心的舉動,自己卻無法放鬆下來,愧疚的感覺隨著身體裡一陣陣輕捻帶來的觸感變得紊亂。
「我知道……嗯、……但……」
鬆開了下顎的他的手捧起了自己的臉頰,靠上前輕輕地以那柔軟的雙唇滑過閉起的眼睫,一閉起眼睛就對睜開就能見著他的面孔這件事更難為情了,下意識縮起身子,卻也讓他停下了身子裡的騷動,寬厚的指尖緩緩退出了身子。
「瞧你縮成這模樣,好像誰欺負了你似的。」
他帶著笑意的聲音自眼前傳來,隨之貼上唇角的溫熱,讓自己下意識開了口,任憑他的雙唇磨蹭。
屬於他溫熱的呼吸就像傳來了些許勇氣,讓自己收起不知何時開始就停不下的顫抖,畏畏縮縮地拉開了視線。
「或許我該換個你習慣點的模樣吶?」
眼前注視著自己的他,沒等自己開口回應,在燈光下閃爍柔藍的青髮便緩緩散出,披上了他的肩頭,窸窣著自己的面頰。
「……」
自己多半明白,在屬於本家的這裡,不論如何謹慎,想隱藏的事也必定會被以某種方式見著。
即使想阻止他現出平常的模樣,卻又想不到不該如此的理由,在明白他是為何而顯現出這非人之姿的原因下,自己就更說不出這他或許完全不在乎的擔憂了。
「看起來像受傷的野獸一樣呢……若現在嚐了你,也不美味吧。」
自己明明一句話也沒說,睜著隻眼注視著自己的他卻彷彿讀懂自己心頭搖曳的話語般,將自己轉過身面向了他,捧著脖頸緩緩將自己放回了床褥裡。
「……對不起……」
沒有阻止自己表示歉意,他輕輕瞇起了隻眼靠上了自己。
粗壯的手肘撐在枕邊,跨過身子的雙腿巧妙地禁錮了自己。
有些不安,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想就這麼看著他。
「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
即使這麼說,卻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是不開心的事嗎?」
「……」
他溫熱的掌心貼上了身子,緩緩游移。
「擔心父親嗎?」
「……、」
他的指尖再次碰上了自己下身脆弱的地方,卻沒往底下侵入,而是緩緩用厚實的指尖在上頭滑動。
「沒……沒有、……」
他的指尖輕輕打撈著自己,反覆揉搓,不時在末端打繞,又滴溜溜地在上頭打轉,自己即使試著深呼吸也無法將注意力從那裡移開。
「是想著弟弟的事嗎?」
忍耐不了的自己咬著牙,搖了搖頭。
「書院的事?」
反覆揉搓帶來的陣陣酥麻觸感,讓自己不住喘息,沒能回應他的問句。
「以前的事?」
忍不住閉上眼,他緊握著自己的手卻沒有放鬆,貼著末端的拇指盡是往敏感的地方揉捻,帶著些疼,卻無法忽視這股刺激。
「啊、……啊啊!……不……」
「是以前的哪件事呢?」
「哈啊……啊、啊!……啊啊!」
自己扭動的身子只被他伸手壓住了手臂就動彈不得,下身逐漸燥熱與彷彿要融化的感覺令自己雙唇開開合合就是擠不出一個字,掙扎地想脫離這股窘境,身體裡的衝動卻又隨著酥麻的快感想突破這道防線。
「是不愉快的事吧。」
「———!……」
他貼在耳際的話語,與自己忍耐不住而釋放出的衝動近乎同時綻發,眼角忍不住滲出的溫熱被他柔軟的雙唇撫過,閉上了眼睛,卻迎來他溫柔的親吻。
自己到底……顧慮著什麼呢?
想好好感受著他帶來的溫柔,卻怎樣也埋不住那些在冷涼記憶中的過往,明明被溫暖的胸懷包裹著,眼角卻止不住酸疼。
若說如何不懂查看時機,現在的自己就彷彿盲目之人吧。
喘息著,見著他將釋出的那些一一收進嘴裡,輕輕舔過嘴角的舌尖沾染的青,令自己一度失去了焦距。
啊……自己究竟為何會在這個地方,與他相處呢?
一路走來,沒有特別突出,也未能做到受人讚賞,僅是每天維繫自己別落後,就耗盡了大半的力氣。
不說有什麼值得一提的事,就連受過的讚許,也覺得渾身不對勁。
自己並沒有做到值得讓人給予酬謝或收到貴重禮物的事。
無能的自己並沒有感受到快樂與幸福的資格。
無論何時,做了哪些盡了全力的事,自己也總是感到深深的不足。
與他相處,沉浸在他給予的溫暖之中,被遺忘了的那些事情。
現在這些怎樣都無法拋開的記憶,在提醒著自己嗎?
那些一事無成、失敗、令人無法開心、拖累了他人、遭到的那些無法忘卻的對待。
以往總是能平靜地面對的那些,現在卻甩也甩不開,令自己沒能專注,連注視著他也覺得自己不值。
「……抱住我……」
在被四周的黑暗淹沒之前,自己還是開口向他說出了請求。
沒有第二句話,隨之緊緊綑住自己的溫度,炙熱地彷彿要將自己融化。
探出顫抖的手試圖觸碰眼前的他,貼近的身子、隆起的肌理、屬於他熱熱的體溫,僅是確認這些是真實而非自己的幻想,停不下的喘息就好像能稍稍減緩一些。
「別怕,我在這兒呢。」
將自己捆得更緊了些,他略帶沙啞的低語貼著耳際,傳進了自己心底。
試著點頭,更用力地點點頭,深深地嗅了一口有他在的空氣。
「……我是被你擁有的嗎?」
忍著就要流瀉而出的啜泣說著,埋進了他的脖頸,這番懦弱的話語,他會替自己接住嗎?
「當然,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該哭泣還是該露出笑容呢?或許兩者都是。
自己在模糊朦朧的燈火中抬起頭,迎著喘息,貼上了他貼上了的雙唇,交換了無聲的話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也沒有很久,漸漸從紊亂的情緒中平復了的自己,對方才的事情感到莫名又羞愧的瞬間,他也笑著挨近了自己。
「怎麼,好些了嗎?」
「…………我剛才……」
「像隻受傷的小動物一樣呢,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一面呀。」
「……住口……」
「軟呼呼地自個兒靠上來,真是可愛啊。」
「別、別說了……」
控制不了發燙的臉頰,一問一答間,他逐漸逼近自己直到靠上了額頭,但自己的身子卻也被他斜斜地懸在臂膀之中,起不是,躺也不是。
「你真的很可愛呢。」
眼前的他輕聲低語,讓自己放棄了克制眼下的一片熱。
「方才……那個……到、到一半……吧……」
「……想要的話……繼續……也行……」
懷著些許沒能讓他一口氣盡興的愧疚說著,聲音卻越來越小,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聽到。
「那真是太好了,美味大餐要是準備好,享用起來可也快活些呢。」
應合著自己的話語,他貼上了自己的雙唇,溫熱捲著自己的舌尖,讓自己放鬆下來的時候,身下卻也緩緩鑽入了他的騷動。
「啊、……」
他的指尖輕輕地探進了方才過後還濕潤著的那裡,只是略微探開了外頭便長驅直入,一點一點地碰上了自己無法忽視的敏感之處。
「嗯、……啊……」
被他這麼見著,不論發出怎樣的聲音都覺得羞恥,但剛才已經勞煩他安慰自己太多了,縱使心頭因為意識到接下來可能要發生那些事情而羞恥難耐,自己也咬著牙不別開視線。
「啊、啊啊!……啊、……」
就像從自己臉上讀懂了這股補償他的心情,他瞇起隻眼露出微笑,又探進了一根指頭加快了輕捻的動作。
「啊、……啊!……啊、哈啊!……」
從身子裡傳來的舒暢快感讓自己忍不住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空著手想抓住些什麼好讓自己稍稍從這股刺激中穩住些許意識,但與自己相同一絲不掛的他身上一點能抓住的地方都沒有,自己撲空的手沒能阻止身子裡未停歇的顫動,往敏感處抽送的他的指尖讓自己顫抖不已。
「舒服嗎?」
就著被滲出的溫熱朦朧的視線看著他,自己只能點點頭。
越看不清他的面容,身子裡傳來的刺激就越發清晰,不斷在敏感與舒服的地方竄動,甚至有些粗魯地捻了一把的他,讓自己忍不住扭動身子,嘴裡流洩著呻吟。
「啊、啊啊……啊!……嗯嗯、……」
「喜歡這樣嗎?」
「唔、啊啊!……」
自己勉強點了點頭,他卻擠進了第三根指頭,被同時碰著的地方更大了,讓自己渾身顫抖地快要說不出話。
「……喜歡嗎?」
「啊、啊!啊、啊啊!……啊……」
自己不說出口他就沒打算放過自己似地,指尖的揉捻太過敏銳,幾乎要讓自己以為是屬於他的一部分在身子裡抽送。
「喜、……喜……歡……哈啊……啊……琉、……琉璃……」
張著嘴勉強擠出了幾個字,止不住嘴角流下的唾液,身子裡像被他的指尖將那些舒服的地方都扯在了一起揉捏,逐漸擴散開來的快感讓自己幾度咬牙才能把話說好。
「怎麼?」
「…………」
自己勉強拉開視線看向他,那瞇起不懷好意的神情裡帶著些許滿足,以及顯而易見的……愛意。
「……我想要、……你……進來……」
拋卻了那些毫無意義的遮遮掩掩,自己挨上了前,靠向耳際吐露了這番話語,第一次如此露骨地說出口令自己心底感到羞赧不已,但他霎時停下的指尖卻讓自己……些許地,感到迎來了一局小小的勝利。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誘惑人了?」
吐了一口氣,變得略顯低沉的他的聲音傳來,指尖退出身子的短暫空虛感與貼上被褥的冷涼背脊,隨之掩去了燈火的他的身軀,空氣像是錯覺般緩緩搖曳,青色的髮絲也隨之起舞。
「向鬼求饒可是沒有用的吶。」
背著光,他染上笑意的眼裡閃爍著淡淡光芒,映出了自己。
隨之竄進身子的巨大與接連而來的洶湧,讓自己張開了口卻聽不見聲音。
「———、……!……」
沒給自己一絲喘息時間,被急竄的巨大堆疊起的快感沖進了意識,還來不及反應,他扣住了腰際更深地探進了身子的瞬間,自己感覺到眼前閃爍的光輝,與從四面包覆而來難以忍受的快感。
「啊……、……」
視線震盪了幾回以為就要消失了的意識,他卻捧起了自己的後腦貼上雙唇,粗魯地翻攪著自己的舌尖至舌根,黏膩的觸感卻沒能忽視身子深處那又開始快速抽送的炙熱。
「啊、啊啊!啊啊、……啊……」
身子的熱度與洶湧的快感從身體裡不斷擴散開來,令自己手腳發顫,渴望他能更加深深地探進自己。
好像從未與他貼的這麼近,連他與平時不同粗重的喘息聲也令自己感到興奮地毛髮都要豎起。
「哈啊……再、快些……啊、……」
好像適應了這股波濤,迷濛的意識令自己更貼近了他,收起了或許是失態的粗喘,他輕聲笑了,黏膩地吻了自己後,輕巧地抿過了濕潤的眼睫。
「可不能把你弄壞啊……」
「嗚嗯、啊……啊啊啊!啊啊……哈啊!……」
他帶著笑意的聲音與變得更快更急的竄動就像在回應自己的請求,又像想見見自己會露出怎樣的神情似地捉弄著自己。
「啊!……」
被快感沖的意識矇矓了一瞬,下身漸漸硬挺的脆弱卻被他的指頭撈起握到了手心揉捻,身子裡已經被他的巨大填滿,這樣的刺激讓自己完全招架不住,輕易就揮洩出了黏膩。
「啊、……哈啊……啊啊……」
即使揮洩而出,緊縮的身子依然彷彿要被他貫穿似地不斷挺進,拱起的腰被他的手掐著不容自己逃開,支開了自己忍不住縮起的腿貼上了他的身子,被他竄動的一部分拍擊股間的感覺也令自己止不住身子的興奮。
稍早那陰鬱著做不了這檔事的自己彷彿是個玩笑。
沉浸在他所帶來的快感中,全身彷彿變得鬆鬆軟軟的自己忍不住拉起了嘴角。
「覺得舒服嗎?」
自己拉開視線看向他,抱住了他靠上前的脖頸,惹來一陣黏膩的親吻。
「有什麼煩惱,開心以後再想就行了。」
……或許這並非完美的答案,但……至少,現在的自己,彷彿又有力氣,去面對那些過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