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青火滅卻
在意的事,用盡了氣力,也要達到。
在乎的人,縱使燃盡此身,也不能放手。
在乎的人,縱使燃盡此身,也不能放手。
不知道從哪個時候開始,自己就對失敗這件事漸漸麻木了。
不如說,即使拚盡了全力,即使達到了自認的極限。
所謂成功與否,也無法由自己決定。
他人的一句話語,就能決定自己的成敗。
對這樣的事情,已經感到疲累了。
若是因為誰的吩咐而去做某件事,那樣即使失敗也只是沒有達成對方的期望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也沒辦法吧。
自己漸漸地走上了這樣的道路,試著用他人的期望來說服自己,將所作所為的意義,都推給了某個人。
所以,當必須依靠自己做出選擇的時候,心頭竟是如此慌亂。
如果成功的話,也無法因此達成某個人的期待。
如果失敗了的話,就只能責怪自己了。
即使拚盡全力,即使努力到了極限,究竟如何才叫做成功呢?
若沒有某個人的期望,是否連疲憊到倒地不起,也不會有人前來關心呢?
縱使明白自己並不是個值得一提的人,努力過後,也想奢望一句安慰吧。
「…………」
恢復了意識的同時,眼前還是一片模糊。
四周很暗,卻隱約有點點亮光,如同夜晚的流螢溜過了眼角。
身子無力又疲憊,即使想使力,也覺得氣力無法送達指尖。
自己到底怎麼了呢……
不論怎麼回想,那股因為危機感而怦怦跳著的心臟就像還沒停下來似地,讓自己沒能因為四周的平穩而放鬆下來。
記得寒冷的雪花,覆上身體的薄冰,以及……
他帶著怒意的聲音。
「唉呀,醒了嗎。」
溫暖的掌心拂上臉頰,就像察覺到自己眼裡的酸澀般,寬厚的指腹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皮,讓自己稍稍有了睜眼的力氣。
下意識拉緊了他的袖口,自己試著深呼吸一口氣,拉開了眼簾。
「……為什麼……」
映入眼簾的是他如瀑般的青色長髮,自額緣髮瀑中穿出的角映著四周的薄薄光線,照在他隻眼上的柔和反光,讓人感覺十分虛幻。
「啊?哎呀,一時忘了。」
在他抬起頭的同時,自己伸手拉住了他的領子。
「不……別動……別再花上力氣了。」
即使說出口的聲音顯得薄弱,他也能聽見自己的話語。
試著環顧四周,發現已經是天黑了,空氣中淡淡的硫磺與融雪的味道混雜在一起,自己僅能從上方建物破敗的空隙判斷,多半是在寺院還未坍塌的某處吧。
「為何這麼在意呢,小看我了嗎?」
查覺到躺著的自己正被他抱在懷裡的同時,他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傳來,讓自己忍不住看向了他的臉龐。
「不……我沒有小看你。」
忍不住皺起眉頭,自己抬起手,輕輕撫過他散落在肩頭的髮絲。
彷彿散發著光芒的青色頭髮尾端,那自己一直沒放在心上、如同褪色般的白,現在看來似乎又比先前更多了些。
「……不吃人是不行的吧……」
自己默默地明白了那代表什麼,心頭湧現了酸澀的同時,指尖也被他溫暖的掌心握了住。
「莫非你是因為這樣才不讓我出手嗎?」
他靠上前盯著自己的混濁視線,不知為何讓自己有些慌亂,就像做了錯事被發現的瞬間。
「……我……」
很害怕。
害怕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會在不知不覺間消散。
害怕他什麼也不說,如此消耗下去,有一天會離自己而去。
自己不能總是依賴著他,讓他替自己想辦法,伸出手保護自己。
……但……自己又有什麼能耐能不讓他出手呢?
「唉?我都還沒生氣呀。」
他混濁的眼裡映出了忍不住讓溫熱從眼眶滑落的自己無助的模樣,什麼也沒做到,讓他出了力保護才得以沒有被怪異凍碎的自己,竟只顧著心頭的愧疚,自顧自地露出脆弱的模樣。
想到這裡,自己忍不住咬起牙想擺開視線,若現在身子能動彈的話,自己大概會馬上離開他的懷抱,奔向他摸不著的地方吧。
「抱歉……我明明什麼也做不好,還自以為能夠做到……」
「我既無法讓你不用吃人,也沒辦法讓你不出手幫我……我……」
即使渾身顫抖,咬著牙也無法阻止眼眶不斷湧現的溫熱,自己是這麼脆弱的人嗎?是只懂得自怨自艾的人嗎?那努力想要捧好珍貴寶物卻因為自己的力量不夠而跌了一大跤,將寶物摔碎了大半的自責怎樣都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把我吃了,離開這裡,過你想過的日子好嗎……」
自己哽咽的聲音全糊在了一起,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這樣下去,無能為力的自己勢必會親手葬送他的,與其這樣,與其讓什麼也不是的自己消耗下去,能讓他好好地活下去的話,即使被他吃食也無所謂吧。
「傷心的時候可特別不好吃吶。」
他的指尖輕輕地拾去了自己不爭氣的淚水,沒有一絲責備的聲音淡淡地飄進了自己的耳裡。
對自己這麼溫柔真的好嗎?
自己……是為了保護自己,寧可犧牲他人的傢伙啊。
深吸了幾口氣,握緊拳頭藉著他的肩膀試著撐著身子坐起,使勁抹去了眼裡那些沾染衣袖的脆弱,扯著顫抖的嘴角,向他露出了自己所能展現最大的笑容。
「我,我已經……不難過了,這樣,能把我吃了嗎……」
心頭怦怦跳著,自己明明知道眼角還是濕潤的,不斷顫抖的雙唇也無法維持開心的模樣,但這已經是自己現在能盡的最大努力了。
眼前被淚水模糊了的他收起了嘴角的笑意,伸手掐住了自己的下顎靠上前。
「我只是開開玩笑,你怎就認真了呢?」
「……我一直都是認真的……與其讓你一直出力,不如把我吃了吧……那樣肯定……比現在要好……」
自己停不下眼眶湧現的溫熱,也停不了喉頭的哽咽與急促的呼吸,即使望進他眼裡的自己心頭滿是慚愧,但……他如果願意的話,在此結束一切也毫無問題。
雖然這麼做,自己多半……算了,自己還有什麼不能失去的呢。
「你身體需要恢復,再休息一會吧。」
「不……現在就吃了我吧,若是難吃的話,我……」
自己試著調整呼吸,再度擠出笑容,他臉上的神情卻變得僵硬了些。
「……你覺得是你害了我嗎?」
他壓低了視線,就像要敲醒自己的天真。
「因為我……沒辦法讓你不用花力氣……」
「……也不可能讓你吃人……」
即使自己多麼明白,若自己的心堅強到能看著他吃食人類也不因此感到罪惡的話,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讓他吃人。
但……比起那樣,自己更希望他選擇的是自己。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因為自己而被囚禁在書院,因為自己的關係沒辦法吃人,漸漸走向消散的盡頭。
為什麼要因為自己如此呢?明明只是這樣一個苟且偷生的傢伙而已。
「那個時候,你應該吃了我才對的。」
心頭湧現的頹喪感,讓自己無法再將視線停留在他臉上。
沒有回應自己,他將剛才握住自己肩膀的掌心,又握得緊了點。
「……我啊,其實是個差勁的人呢,什麼事情也沒辦法做好……不依賴別人的話,就不願意做事,就算出了差錯,也只懂得杵在那裡讓對方責罵。」
「反正再怎麼罵我,我也是那副樣子,不會更好了……就算對我有什麼期待,遲早也會落空的……我總是,自以為是……覺得自己好像了不起,實際上什麼也做不好……」
「就算這樣,還想要你吃了我,真的……很為難你吧……對不起。」
自己帶著沙啞的聲音迴盪在黑暗的寺院裡,四周冷冽,如果不是他握在自己肩膀的掌心還沾染著熱度,自己恐怕會以為又陷入了每一次冬日的夢境裡吧。
「…………」
沒人回應自己話就說不下去的現在,被這安靜的四周提醒了自己只是因為有人在聽而撒嬌了起來的事實,讓自己羞愧地再吐不出一個字。
啊……自己是不是總把事情搞砸了呢?
明明是希望他能夠不需要花太多力氣、希望他能夠陪伴自己久一些,希望能替他想想辦法、即使要割捨自己的血肉也無妨,希望能夠給他一點微不足道的支持。
但自己卻只顧著說出自己的感受,賴著他不願面對這些,還期望說聲對不起就獲得原諒。
自己……實在毫無長進。
「說這話的時候也挺可愛的呢。」
下顎被抬起,對他的回應感到困惑的自己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心頭驚慌的瞬間,他柔軟的雙唇也貼上了自己的。
「嗯、……」
為什麼……剛才自己這樣說,他應該要生氣、至少覺得自己是個反覆無常又將過錯推給他人的傢伙啊……
「這說了一堆喪氣話的舌頭,可得好好處罰才行吶。」
沒讓自己有所反應,他覆上的雙唇底下,溫熱的舌尖粗魯地捲向自己的舌根,讓自己頓時沒法調整呼吸,尖銳的刺痛感沿著舌緣反覆,就像被他的利牙啃咬,嘴裡漸漸散出了屬於血的腥味。
「……、……」
自己下意識地扯緊了他的衣襬,不自主地掙扎,但腦後早就被他另隻手囚禁讓自己動彈不得。
身子裡的空氣就像被他吸乾似地漸漸沒了力氣,意識也變得朦朧,只剩下微弱的、希望他能吞食自己的血肉的念頭的同時,呼吸才被解放,自己忍不住嘴角的狼狽,反射性地大口呼吸。
「覺得對不起我之前,怎沒先問問我不吃人能活多久吶?」
自己喘個不停,即使聽到他的話語也無法開口回應。
他說的自己確實沒想過……不如說,自己只是憑著那些,自以為是的想法,自顧自地擔憂那些……
「……能……多久?」
努力在喘息中擠出了聲音,自己看著他,希望他能回應自己。
「說不定到你老了也還活得好好的呀。」
他的聲音帶著笑意,但直覺卻告訴自己這只是玩笑。
「……騙人……」
「有你在,誰我也沒胃口了吶。」
「……若我斷下一隻手,你吃了能多活一段時日嗎?」
「唉?我准你這樣做了嗎。」
不讓自己多說一句似地,他的手鑽進了自己的衣領,往下輕易褪開了腰帶,在層疊的衣物最裡頭找到了自己胸前的敏感,粗魯地揉捻。
「……嗯、啊……啊啊、」
「可是、……我沒辦法讓你吃人……」
忍耐著這股刺激,自己試著想拉回話題,他卻輕易地用指腹抬起自己的下顎,趨前支開了自己的雙腿。
「因為我嘗你就足夠了呀。」
「別……開我、……玩笑……」
即使想反抗,身子卻沒有足夠的力氣,任由他褪下了自己下身的衣物,只留著綁腿而光裸的腳讓自己感到有些羞恥。
「我是說真的,嘗過你就足夠了。」
身子被放到不知何時鋪上了衣物的地面,雪水融化帶來的些許冷涼感被他溫熱的掌心撫去,沒有脫去自己上身的衣物,但他的指尖卻貼著肌膚遊走。
「肚子餓的話……怎麼、辦……」
習慣他碰觸的身子變得熱燙,自己說的話也變得斷斷續續,理智不斷告訴自己現在得好好問出答案,舌頭卻越來越不聽使喚。
「哎呀,你真的想知道嗎?」
自己忍不住心底的疑惑看向他,他卻露出了一股不懷好意的笑容,還沒反應過來,他稍嫌粗糙的手便握住了自己下身的脆弱之處,熟練地來回搓磨。
「啊、……啊啊!啊……」
自己忍耐不住這股刺激,踢著被他支開的腿卻沒能阻止他。
「哈啊……啊、……不……別、……」
沒有理會自己的哀求與掙扎,握著自己的手就像明白自己的感受般總在最舒服的地方給予了刺激,自己的身子漸漸發軟動彈不得,只留下嘴裡的呻吟。
「啊……啊!……我、我……啊啊!」
感覺下身炙熱滾燙的瞬間,自己也忍不住在他手裡湧現了溫熱,意識到此而感到羞恥難堪的同時,他卻抬起了染著青色的指尖,將自己釋出的那些藉著舌尖一一收進嘴裡。
「等、……等等、別、……別這樣……」
「不是說想知道嗎?」
自己的阻止絲毫沒有影響他如此,連指尖上的都拾的一乾二淨後,他又低下頭將那些遺漏在下腹的舐去。
「怎麼……這樣……」
明白他是怎麼做而暗暗放下心的同時,卻按耐不住腦中的羞恥與疑惑。
「……這樣……那個、足……足夠嗎?」
這種話實在難以說出口,自己的聲音小到就像連他也聽不見。
「啊?當然不夠呀,主菜都還沒上桌呢。」
「主……?啊、……啊啊!」
他露出自己熟悉的,黏膩的笑容的同時,身後也感受到他的竄入,有些粗魯、有些急躁,自己卻熟悉無比。
「……這樣真的……可以嗎……」
深呼吸忍耐他的進入,自己試著在壓低的視線裡尋找他的面孔。
「不是騙我……吧?」
心頭的猶豫讓話語脫口而出,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擔憂,他稍稍靠上前撈起了自己的身子,讓他深深地埋進了自己,也將自己環進了他的懷抱之中。
「雖然吃得慢些,但我就是喜歡嘗你呀。」
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他湊上前,吻去了眼角的淚跡。
「啊……啊啊、……哈啊……」
被他環抱的身子沒能動的太快,但與他交接之處的炙熱仍讓自己忍不住呻吟,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自己試著湊向前他索求雙唇相觸,被他啃咬過的舌尖傳來一絲痛楚,但想到這一切都能成為延續他存在的事物,自己心頭那股鬆懈了又被填滿的情緒就讓眼眶發熱。
「如果還餓著的話……多做……幾次,也可以……」
在他竄進身子任由自己吞吐的同時,自己緩慢地向他說著,卻惹來他一陣笑意。
「要是你沒時間吃飯可就不好了。」
「我可以……嗯!……可以……睡醒、再……啊、」
身子被他竄進最深處,被這股刺激沖的暈眩的瞬間,又被他抓住了腳踝轉過了身,架起了膝蓋後,接著迎來了更快的衝擊。
「啊、啊!……啊啊、嗯……嗯!……」
明明來到此地的每一天都被他佔據過身子,現在卻好像許久沒有與他親暱般覺得怎樣都不足夠,好希望他能夠多從自己身上得到能填飽肚子的那些……希望他能夠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覺得舒服……
「再……再快……一些……」
咬著牙抓緊了他的手臂,自己努力調整呼吸,轉過頭試著湊向他,被他輕觸了雙唇的時候,感到些許安心。
「可別太逞強了呀。」
雖然這麼說著,他卻一把將自己抱起放上蓋了衣物的地面,用膝蓋頂開自己的雙腿,掐著腰際更深入地竄進了自己的身體。
「啊!啊、啊啊……嗯嗯!啊……哈啊、……啊啊!」
自己放縱了呻吟,感受下身在他的巨大不斷抽送下變得滾燙的溫度,是自己的身子變得更敏感了嗎?他鑽進身子的每一瞬間,自己都覺得全身的寒毛要豎起了,推送著竄進了身子深處,被填滿的感覺令自己感覺顫抖地想哭泣。
自己不是無能為力的對嗎……
自己能夠……讓他感到滿足、被他喜愛,讓他開心地親暱……
即使對此感到舒服依戀,也讓自己有些慚愧 。
「啊、啊啊……抱住我……好嗎……」
回應自己的,是他深深的懷抱,以及讓自己無法抵擋的,更深更快的衝擊。
忍不住的粗喘,與他緊貼的黏膩,下身被他溫暖的大手緊握,接下了自己在身子緊縮的瞬間湧出的液體。
血也好肉也好,令自己羞恥的那些也好,若他願意接受……自己當然給予。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已經變得明亮許多,遠遠地能聽到冬鳥的鳴叫,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也毫無愧疚的早晨。
「……」
自己呆滯地看著眼前的空氣,直到他的面容映入眼簾。
「醒了嗎,要下山了嗎?」
自己下意識地摸索了身子,發現被褪去的衣物已經妥善地穿回,自己被包的嚴實,如同上山時的衣著,唯獨不知道斗笠在慌亂中遺落到哪去,但雪已經停了,大概也用不上了吧。
在他的攙扶下坐起身,動了動痠軟的身子,遺憾的是即使休息過還是使不上力,自己不由得嘆了口氣。
「哎呀,讓我背你下去吧。」
「……好丟臉……」
「唉?不擔心我了嗎?」
自己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咬著牙想使著顫抖的身子站起,卻被他攀住了手,一把甩到了背上。
「……我當然擔心。」
不爭氣的身體連從他背上爬下來都辦不到,自己只能無力地埋在他寬大的背裡回著話語。
「擔心的話,回去之前再讓讓我嘗嘗吧。」
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晃了晃身子將自己背好,黑色的頭髮映入眼簾的同時,自己才發現他已經變回人類的外貌。
「……」
默默環上他的肩膀避免自己在路途間往後傾倒,看著他拾起行囊給自己掛上,輕輕磨了下自己的手背。
「走囉。」
讓他背著一步一步走出了古寺,呼吸到外頭冷涼的空氣,自己才目睹了那讓人訝異的情景。
古寺在昨天被震垮的地方、連同外頭的一片樹林,都被無形的力量灰飛煙滅,被燒黑的樹根只是微風吹來就化為粉塊落下,古寺原本的磚瓦也只剩滿地細碎的殘片。
「……雪女呢?」
像是察覺了自己話中的顫抖,他哼地冷笑了聲,才側過頭回應了自己:
「早就成了一攤水啦,這可是我的山呢。」
「……」
按耐著自己竟連那樣的怪異都無法對付的念頭,自己再度往四周望去。
毫無慈悲地毀滅了這一片區域的,是他嗎?
連雪與土都變成了灰燼,裸露的岩石表面就像被高溫的火焰燒灼般焦黑,如果此地曾有生靈,恐怕也無一倖存吧。
如果那雪女需要如此才能擊敗,那麼自己是肯定無法勝利的。
如果並非如此……那麼,他是出自什麼理由,才如此燒滅了一切呢。
「……你生氣了嗎?」
收回視線,靠回了他背上,自己輕聲說著。
他抬起頭往自己瞥了瞥,瞇起眼,傳來幾聲笑意。
「現在,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