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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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髒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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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人魚愛上人類是詛咒,是海洋不允許的禁忌。
他聽見海潮聲低語呢喃著誰的到來,海面絲絲縷縷的光灑下,隱約有個聲音指引他向前。
那是陰雨綿綿的午後,琉璃來到只有自己知曉的海蝕洞中,卻意外看見那紫色身影。被網子和魚鉤纏住的人魚正焦急的拍打魚尾,只見源源不絕的鮮血染紅了海水和岩石。
他皺眉上前欲替那人魚解開魚鉤,慌張的人魚不知他是誰,只有掙扎,銳利的指甲意外劃傷了他的左眼。他左眼流下的血滴滴答答落在石頭上,和人魚的血混雜在一起。
「讓我幫你。」他說,人魚停下了掙扎,愧疚而害怕的看著他。
一個身影破出水面,柔軟的紫髮隨著水珠散在肩上,趴在礁岩上等待著他的到來。深紫色魚尾在海中輕輕地來回擺動,鱗片隱隱反射著陽光,像極了紫水晶。
殊不知他早已到了,躲在另一邊礁岩後,悄悄潛入水底,壞心的抱住自己尾巴。
蝶蝶嚇了一跳,任由他將自已扯入海中,他們身邊環繞著無數氣泡,一起在水中無聲笑著。
是從甚麼時候開始的呢?
有時候蝶蝶趴在岸邊,看他修補漁網或是處理魚貨,自己百無聊賴地唱起歌,意外收到了他的讚賞。
好像,喜歡上他了。
蝶蝶愧疚地伸出手,撫過他受傷的左眼,突然提起一個問題。
「吶,你知道人魚的傳說嗎?」
「不准你再去跟人類鬼混!」
「父親、可是我... ...」
「真是家族恥辱,你難道想打破海洋的禁忌?」
傳說,人魚愛上人類是詛咒,是海洋不允許的禁忌。
任憑自己喊的沙啞,吞嚥時都能嘗到絲絲血味,仍舊沒有人來。
被關在陰暗深海的自己,到不了有陽光的他的身邊。
他會不會因找不到自己而失望呢?
自己哭了嗎?
蝶蝶絕望的趴伏進珊瑚中央,無聲無氧無光。
「兄長!」帶著稚氣的臉龐突然出現,悄悄替他打開了束縛。
「你 ... ...」
「雖然我不知道父親跟您怎麼了,可是我想... ...那名人類應該是兄長很重要的人吧?」
「兄長快去找他吧!」明明兩人一直以來都很陌生,稚氣的孩子卻比自己成熟多了。
緊緊抱住那孩子,自己止不住顫音。
「謝謝你,仁太郎。」
吶,你知道人魚的傳說嗎?
海水拍打過,腳底繾綣著沙。像在訴說著誰的愛意。夜晚的大海翻起夢幻藍光,宛如童話故事般的場景,他聽見遠處傳來歌聲悠揚,在星空下迴盪。
原以為再也見不到的面容突然出現,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受到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回來了。」
「嗯。」
止不住的淚水滑落臉龐,像極了珍珠。
明明哭泣著,自己卻笑得如此開懷。
傳說,愛上人類的人魚會落下珍珠,海面將因此綻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