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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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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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蝶。」
藤原蝶蝶聽到了熟悉的呼喚,習慣性地朝聲音來源處轉頭,嘴裡的「嗯」卻因突然戳到自己臉上的那根手指而戛然而止。
「……?」
他莫名其妙地瞄了一眼讓自己的臉凹了個洞的指頭,才好笑地看著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的琉璃。
「你幹嘛?」
「嘿嘿,其實沒事啦,只是我上次在路上閒逛的時候看到有人這樣玩,覺得挺有趣的。」
琉璃一邊說,手指頭還不安分的在藤原蝶蝶的臉上嘟來嘟去。
他的皮膚嫩嫩的,特別軟,就像果凍一樣,琉璃簡直就是愛不釋手,在看到他原本正經的表情被自己弄得四不像後就更上癮了,忍不住將其他手指也湊了上去,直接掐住藤原蝶蝶的臉頰把玩。
「停……太、太過混惹……!」
被擠得變形的嘴巴含糊不清地吐出抗議,藤原蝶蝶抓住那隻搗亂的手,卻被琉璃乾淨俐落地無視。
那隻妖露出了個痞裡痞氣的笑容,將他的臉像麵團一樣揉來捏去,簡直將他當成了大型娃娃。
……真的太過分了。
「──我真的、真的要生氣了喔!」
藤原蝶蝶氣勢洶洶地轉過身對他的房東兼戀人兼室友說道。
被警告的那人正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蠢蠢欲動的手還放在旁邊捏了幾把空氣。
藤原蝶蝶看到了。
他快氣死了。
琉璃最近不知道發什麼瘋,怎麼幼稚怎麼來,簡直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被雷打到魂魄直接變成小學生年紀。
不光是戳他臉頰,還有拍了他的肩膀,在他回頭之後從另一邊冒出頭來,一臉囂張地說「騙到你了」、叫他往什麼都沒有的方向看,然後在他轉回頭時撞上早就等在那的手指、看書看到一半找他聊天,結果聊到一半突然像隻鸚鵡一樣學他講話……
幼稚!幼稚死了!
藤原蝶蝶雙手撐腰,努力散發一種我很兇的氣場瞪著他,「你幾歲了!」
「也沒多大吧。」
琉璃訕笑著,拉著被自己鬧過頭的戀人坐到沙發上,將他塞進自己懷裡,雙手握著他的手說:「我就是覺得上次戳臉頰很好玩嘛,就又去找了別的遊戲──」
「那你也不能天天玩我啊……」
藤原蝶蝶還是生氣,但語氣倒是沒一開始那麼硬了,嘴裡小聲地咕噥著什麼,琉璃還得湊近了聽,才能聽到那些「我很困擾」、「臉都要被戳出酒窩了」、「被玩久了也會生氣」之類的抱怨。
「我只有你能玩嘛。」
琉璃輕輕揉著他的指尖,盡力放軟了聲音,撒嬌般地在他耳邊說著。
他知道藤原蝶蝶對自己人容易心軟,摸準了脾氣的話特別好哄,也特別好說話。
「你都說我幼稚了,但我就沒跟你有過這種屬於小孩子的回憶嘛,既然看到了、學到了這種東西,當然會想在你身上實踐一下,看看你是什麼反應啊……而且我們蝶蝶的臉特軟,摸起來太舒服了,一個不小心就玩過頭了,對不起嘛……」
藤原蝶蝶聽完琉璃的道歉,一開始先是感同身受地理解了一點,但後半段那不正經的話還是讓他紅了耳朵,原本打算說出的「那好吧」也吞了回去,惡狠狠地掐了一下正在玩著自己手的那雙大掌。
琉璃對藤原蝶蝶的了解不可謂不低,但就是那張嘴出了問題,原本可以直接圓滿落幕的吃豆腐道歉大會硬生生被延長。
他自己也意識到了,一張臉先是糾結地皺了一下,發現懷裡人再沒開口的打算後接著說:「不然蝶蝶也玩我嘛。」
他張開腿,讓藤原蝶蝶能夠調整成側身的姿勢後將自己的臉湊了上去。
「雖然沒你的軟,但也應該不會硬到捏不下去或戳不下去啦。」
原先就已經氣消了的藤原蝶蝶看著那張閉著眼睛像在等待受刑的褐色臉龐,忍不住無聲地笑了出來。
他沒有拒絕,伸出手指試探性地戳了一下琉璃的臉。
不像自己的那麼有彈性,但那觸感他特別喜歡。
藤原蝶蝶不曉得是自己太盲目了還是怎樣,但他的手就像著了魔一樣自動自發地掐了上去,放肆地揉捏著琉璃端正的五官,還忍不住笑出了聲。
琉璃聽到了笑聲,在臉被肆虐的情況下艱難地將眼睛睜開條縫,看到了他最喜歡的笑容。
……蝶蝶這麼開心,應該是原諒他了吧。
琉璃這麼想著,卻沒想到在接下來的日子哩,反倒是藤原蝶蝶迷上了那些「遊戲」,而被捉弄者則是變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