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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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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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雷陣雨總是說下就下,毫無預警的傾盆大雨毫不留情地砸下,將沒有絲毫準備的人們淋成了落湯雞,狼狽地在路上狂奔,只求能快點找到遮雨的地方。
藤原蝶蝶覺得自己還算幸運,和琉璃出來逛逛的小公園就在家附近,一下子就能跑回家,將被淋得透徹的身體擦乾,再好好的洗個熱水澡,讓遭受摧殘的內心得到一點點的安慰。
「蝶蝶,你先去洗吧。」
琉璃將上衣脫掉,迅速地將自己的頭髮和身體擦了幾下後,拉過正秀秀氣氣地擦著自己頭髮的藤原蝶蝶,拿過他手裡的毛巾,豪邁地將他身上的雨水大致擦過一輪,推著他往浴室走。
「快點快點,不然會感冒的。」
「欸……」
「衣服我幫你拿,快快快!」
「等、等等──」藤原蝶蝶終於掙扎著抓住了門板,在被琉璃完全推進浴室的前一秒拉住了他的手,「那你怎麼辦啊?你這樣也會感冒!」
「唉呀,我是妖,這點雨算什麼,你快點去洗啦。」
「不、不行!就說了你太不照顧自己了!」藤原蝶蝶一聽到琉璃說的話就不開心了,那個生氣他不重視自己身體的情緒湧上心頭,讓他一個衝動脫口而出:「你也進來,我們一起洗!」
「……」
琉璃,一隻活了幾百年的妖,當場傻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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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藤原蝶蝶說完那句話之後自己就後悔了。
……不、也不能說是後悔,應該是羞恥心後知後覺地在他的腦子裡炸開,讓他瞬間變成了一隻煮熟了的蝦,白皙的臉蛋變得通紅一片。
但他還是拉著琉璃進了浴室,然後扔下整個人呆住了的琉璃跑去放水,等到浴缸滿了之後,再拉著依舊沒回過神的琉璃,將他丟到了蓮蓬頭底下。
「你、你先、洗,你都脫、上衣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眼睛完全不敢往琉璃的身上瞟,哪怕那健壯的小麥色肌膚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了,但一想到自己剛剛丟下了那讓人有些尷尬的邀請,他怎麼樣也沒有那個勇氣再往琉璃身上看一眼。
「……好……」過了幾秒,藤原蝶蝶才聽到琉璃啞著聲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藤原蝶蝶那已經快自爆的心理也影響了他,平日裡沒臉沒皮、沒羞沒臊的琉璃此時居然也難得地一起害羞了起來,黝黑的臉頰上有著薄薄的一層紅色,如果不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
他迅速地衝了個澡,隨便地將那頭長髮沖洗乾淨後,貼心的先進到浴缸裡,背對著藤原蝶蝶說:「我好了……你、你洗吧。」
「……好,不、不可以看喔。」
「嗯。」
眼前是一片白色的磁磚,溫熱的水浸泡著自己的肌膚,泡澡本該是讓心靈放鬆的,但一切全被響徹在耳邊的淋浴聲給全數破壞,只剩下那點齷齪的念頭盤桓在心頭,像個惡魔一般,催促著他轉過頭。
琉璃強迫自己做深呼吸,盡力讓自己屏蔽掉那個魔音,他知道要是自己真忍不住向惡魔低頭,轉過頭去偷看,一旦被藤原蝶蝶抓包,依照他的個性,自己接下來的幾天一定是不會得到他什麼好臉色了。
──他可以,小不忍則亂大謀,忍一時風平浪靜!
在他不斷默念著這幾句話的同時,淋浴的聲音停了,緊接著的是入水的聲響。
他像個機器人一樣緩慢地轉過頭,看到藤原蝶蝶三分之一張臉都埋到了水面下,只留下眼睛和鼻子,就那麼盯著水面,完全不敢看他。
過於乖巧的模樣,一點都沒有剛剛邀他一起洗澡的大膽。
讓他忍不住就起了想逗他的心思,連剛剛快要跟藤原蝶蝶一塊害羞到自燃的感覺都自然而然地被壓了下去。
他輕咳了一聲,喚他:「蝶蝶。」
「……嗯?」
「你覺不覺得,兩個大男人面對面坐的話,浴缸太小了,腳會打架。」
「……」
藤原蝶蝶默默地彎起自己的膝蓋,環抱住自己的腳,順便將自己的下巴也抵在了膝蓋上頭。
這回換琉璃說不出話了,他哽了一下,厚顏無恥地將自己的腳完全伸長,甚至還故意貼在藤原蝶蝶身邊,只要他一動就會碰到他的腳。
「……琉璃!」
「嘿嘿,太小了嘛,浴缸。」
不要臉的妖張開了自己的手臂,嚷嚷著:「快過來快過來,我今天還沒抱超過十次呢。」
「……」
琉璃仔細地觀察著藤原蝶蝶的表情,發現那熟悉的妥協再次出現在他臉上,只是羞恥心讓他沒辦法坦率地撲向自己的懷抱後,便毫不猶豫地朝他撲了過去。
山不來就我,那我就去就山。
琉璃得意地想著,誰還沒有個妥協的時候啊。
他將藤原蝶蝶像個娃娃一樣安置在懷裡,下巴抵著他的肩膀,親暱地蹭著他的臉頰。
「我浴缸的尺寸買的真好,對吧。」
「……你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