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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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有著多重的色彩,但青藍色的琉璃尤為美麗,彷彿將海洋以及天空凝固後包裹進凍結的時間裡,被結凍的時間卻被歲月磨鍊成另一種風采。
只會越加的清晰。
這是蝶蝶越來越靠近琉璃後的感覺。
看著琉璃的身影,腦中偶爾會出現其他的畫面重疊在琉璃的身上,例如說現在回到自己房間,他名義上應該是『自己的房間』的空間,已經有人先一步闖了進去。
那人,或者說看似人的傢伙躺在地板上,用自己的右手臂當作枕頭,青色的頭髮隨著頭顱低垂的動作而傾瀉,遮掩了那人半張面容。
蝶蝶看見的那個很像是琉璃的人也是這樣側躺著。
只是頭上的角分開了他的頭髮,身上穿著的衣服也不太像是現代的服裝,那件衣服的紋路很美麗,像是一隻蝴蝶停留在上頭,但『那位琉璃』似乎只是隨便披掛在身上,他袒露出來的大片胸膛上有著有著深藍色的紋路,很符合這個看似『鬼』的琉璃。
眼睛所看見的畫面忽然又換回了現在的琉璃,只露出一隻完整眼睛的模樣又勾起蝶蝶在腦海中不斷閃過的畫面,那個和琉璃幾乎長的一樣的臉龐在左眼上有一道怵目驚心的傷口,而蝶蝶知道那是曾經的自己在他臉上留下的傷。
蝶蝶悄悄地踏入房間,撥開琉璃的頭髮,想要檢視傷口,在手指觸碰到頭髮的時候,本來帶著青色的髮絲,像是被觸碰的湖水晃動著,從被手指碰觸的地方往外擴散,最後,像是湖水的藍色退至髮尾後消失。
蝶蝶翻開變成了黑色的頭髮,在這底下的這隻眼睛沒有他記憶中的那道傷口。
是現在的『琉璃』。
被觸碰的人沒有睜開眼睛,卻勾起了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朝著蝶蝶開口:「回來啦?」
也許這個人根本沒有在睡。
沒有被突然的發言嚇到,蝶蝶把琉璃的頭髮整個往後撥,露出他整張面孔,看著沒有任何傷口的臉龐,蝶蝶開口道歉:「抱歉,拖到一點時間了。」他們本來約好了要一起煮晚餐,蝶蝶覺得自己不能老是靠琉璃的協助,他至少要學會一點點、一點點就好的烹飪技術。
但明天蝶蝶的學生要第一次參加劍道比賽,在練習時明明不會出任何錯誤,偏偏在上場前一天緊張到錯誤百出,蝶蝶只好多花一點時間給他心理建設,因此拖延到了他告訴琉璃預計回到家的時間。
看來今天只能吃外食了,等煮好餐點,就太晚了。
「我有的是時間等你。」
琉璃伸出左手勾住蹲在自己前方的蝶蝶的腰部,把自己的臉埋在了對方的腹部上,貪婪地嗅著對方身上獨特的芬芳,只有他才嗅得到的氣息。
不管過了多久的時間。
不管走到哪裡的盡頭。
這氣息都會帶著我來到你身邊。
「但願這次我沒讓你等太久。」熟悉的懷抱讓蝶蝶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還在驚訝著自己怎麼會說出這句話的蝴蝴在下一秒被琉璃推倒在地:「不,其實我等很久了。」
「咦?等等──」
琉璃抓住蝶蝶想要反抗的手,扣住手腕後把手拉到自己嘴邊,張口咬住了蝶蝶的食指,舌頭攀爬上了被含入口中的指頭,舌頭從手指根部開始舔拭,慢慢地往上滑,來到指尖後才讓指頭脫離溫熱的口腔:「我很餓。」
「我已經預約好餐廳──!」為了表示歉意,蝶蝶在回家的路上已經事先預訂好了小餐館,是琉璃之前說想吃的拉麵店。
蝶蝶仍試圖轉移琉璃的注意力了,不過他從沒成功過。
「這次我真的可以全部吃掉吧。」
「等、等!會趕不上預約的時間!琉璃……!」死命地想要拉住自己的衣服,蝶蝶被反壓制在剛剛琉璃躺著的地板上,由下而上的看著一直噙著微笑的琉璃:「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