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O - 藍鬍子 《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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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蝶蝶進到這座城堡的第五天。
大家都說、這座城堡的堡主琉璃殘暴不堪,因為有一把藍色鬍子,他們說他是藍鬍子怪物。
當那位堡主上門直白地說想要跟自己結婚的時候,不得不說,蝶蝶真的有一種想要逃走的衝動。
雖然他是被半拐半說服的帶回城堡,但蝶蝶他也沒看見那些所謂「殘暴」的行為,不如老實說、其實那位堡主對他還滿好的。
不僅不會管他要做什麼,他還把蝶蝶的生活起居食衣住行都照顧得很好,甚至琉璃是有求必應,就算只是輕聲呼喊他的名字,他也總是對他溫柔的回應。
所以蝶蝶漸漸地認為,外面那些人傳的謠言都是假的、那些說堡主琉璃只是空有漂亮名字的流言,或許都是假的,他想,他不應該再帶有既定印象繼續跟琉璃相處。
「蝶蝶,」看著人吃完早餐,琉璃輕喚他的名字,「我要出一趟遠門,這幾天可能要讓你一個人在家了。」
蝶蝶沒有回應,而琉璃起身、從懷裡掏出一串鑰匙,放在蝶蝶的手心。
「鑰匙給你,這屋子裡任何地方你都可以自由進出,想去哪就去哪。」
「但、地下室那間房間別進去,唯獨那間。」
被耳提面命,蝶蝶內心的警報應聲響起,雖然已經慢慢開始不在意那些傳言的,但蝶蝶心裡那僅剩一絲絲對琉璃的懷疑還是浮了上來。
只要偷偷進去看一眼就好、不會有事的,只是要確認他不是會做壞事的人,這是蝶蝶第二十五次用這個理由在心裡說服自己。
等到他確認琉璃出門之後,他輕聲溜到地下室,想尋找那間被禁止進入的房間。
地下室常年不見光,光是靠近都能聞到充斥鼻間的霉味。一踏下階梯,木板的嘎吱聲震耳欲聾,忍受幾聲之後,蝶蝶踏在地下室的地板上,用力深呼吸以安撫自己愈發大聲的心跳聲。
偶爾會從角落傳出老鼠的吱吱聲,光源只有牆上微弱的燈光,眼睛好一陣子才適應黑暗的環境,蝶蝶一邊好奇的探看這個他不曾來過的地方,一邊提心吊膽的找尋關於琉璃的秘密。
他順著樓梯旁的走廊、一路直直地走,途中完全沒有岔路,這也就表示、他完全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想到這裡,蝶蝶忍不住心驚膽跳。
終於走到底,在面前的是一扇看上去陳舊的木門,上頭掛著大鎖,鏽紅色與地下室的氛圍意外的相符合。
蝶蝶拿出那串琉璃給他的鑰匙串,想從眾多鑰匙之中找出一把能夠解開秘密的鑰匙。但低下頭的瞬間,他看見了門縫裡滲出的鮮紅色……
「沒想到你還是不聽話啊。」
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是琉璃。
怎麼會?明明確認過他已經離開的,明明剛剛背後根本沒有任何腳步聲的,明明就、明明……太多太多疑問在腦中爆炸,像是被抓到做錯事的孩子,蝶蝶絲毫不敢亂動。
維持著低頭的姿勢,地板上的紅越看越嚇人,門後會是什麼情況他可想而知,看來在得知琉璃殘暴的那一面之後他也必須被封口了,蝶蝶想。
他聽見從背後傳來一聲嘆息,接著琉璃的手越過蝶蝶的身子、從他手中把鑰匙串抽走,叮叮噹噹、熟練的找出其中一把與大鎖同顏色的鑰匙,在蝶蝶面前打開門。
蝶蝶緊閉著眼,他不敢去看那些場景,直到琉璃柔聲喊了幾次他的名字,他才從緊張的情緒裡回過神。
沒有想像中的鐵鏽味、不是開腸剖肚鮮血直流的噁心畫面,蝶蝶眼到之處全是一片紫紅色交錯的花海。
「想當成禮物的,沒想到還是敵不過你的好奇心。」
琉璃無奈的笑了笑,領著蝶蝶越過地板上的紅色顏料,走到那間房的中心——一張上頭擺滿紫藤花的實木桌旁。
「你的家人說你喜歡花,所以我帶了這種花回來,很像你對吧?」琉璃搔了搔臉頰,平時硬派老成的臉此時看來有些窘迫,「但我聽聞外頭那些人類說,紅色的玫瑰才是代表愛情,所以我就想著把這些花都染成紅色再送給你。」
「抱歉,我應該事先……唔!」
蝶蝶整個人撲向琉璃懷裡,他突然感到不甘,他怎麼可以不相信他,明明跟琉璃朝夕相處的人是他,他怎麼可以不相信他。
琉璃只是輕輕撫上懷裡人的背,一下一下的輕拍著。
「抱歉,我、我……」
「不必多說,你不相信我也是應該的。」
「只要從現在開始相信我便可。」
琉璃嘴角微微揚起,抬頭的蝶蝶剛好對上,他覺得這是他看過最好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