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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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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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説他穿浴衣的模樣很好看。
就像夏夜裡低調卻唯獨引他注目的一簇花綻,像是不經意擦過他心頭動人的一道細浪,紺夜將青年身上一襲深藍紫浴衣上頭的暗紋襯得再亮一點,好幾秒琉璃看著那人身著浴衣緩緩渡來幾乎走了神。
那時蝶蝶仍然有些彆扭,好像是還不習慣穿上浴衣踩著木屐融進夏日祭典來來往往的人潮裡,説不上是窘迫又或不安的表情像極了怕生的貓,幾乎不留距離地貼著他身側在走,卻難掩隱隱好奇和興奮地東望西瞧的目光。
琉璃看著他的模樣笑出聲來。
不知道什麼是少年,但他想或許就是像這樣的盛夏裡,探手勾起那人的掌不上親暱而隨心所欲地漫步在熱鬧的小街,將好久好久他們沒來得及捉住的回憶重新上色,重新留在不長不短的歲月裡。
在撈起第一只黑紅金魚時琉璃將蘋果糖遞給他。蝶蝶沒讀清那片靛藍色的眼底裡蘊著什麼情緒,看上去像是晨曦初起時溫柔而平穩的海波,可以不聲不響擁進很多東西入他寬厚的胸懷,欣喜的、孤寂的、難以訴說的。
——如果忘了的話就陪你再次想起來,想不起來就重新寫下吧。
他想收起方才對男人眼中溫存的一片好感。是假象、都是假象——對於琉璃的惡趣味蝶蝶簡直不敢恭維。
掀開紫裡帶藍的暗紋下是一片比對方白了一階的膚色,面對猝不及防的侵擾一手金魚一手蘋果糖的他也支不出手來擋,只得在溫涼的掌貼上大腿內側的瞬間驚吟出聲後緊接著抗議。
「等一下,琉璃,這裡是戶外吧……?」
「不會讓人看到。」
他的鼻息很燙,落上耳際時蝶蝶沒忍住輕顫,擱在琉璃眼裡就像默許他變本加厲的資本。將浴衣下擺敞開比一般褲著方便得多,他們不用過於赤裸就能將彼此愈趨灼熱的地方廝磨在一塊兒,恰到好處的暴露將那人神經敏感的一處繃得死緊但又不至於扯斷,所以蝶蝶只是重心有些不穩地打顫,卻沒有乾脆地逃開。
他當下的表情簡直比平常還讓人上癮。
落在頸側的吻比起安撫更像在點燃,蝶蝶咬緊了下唇好讓膝腿不至於因來自下身趨漸濕溽的指探而一軟跪倒在地,雖然他清楚倘若成真琉璃必定會穩穩接住自己,但這就好比是場幼稚的競爭,只是他不想老在那人面前被隨意擺佈而已。
講不公平就太孩子氣了,可一片發麻抵上背脊時他還是直覺眼角有些裛濕,好幾秒鐘幾乎要顧不得拼命壓抑的呻吟脫口而出。
最後只得喊那人的名字。
「琉璃、琉璃……」
「我在。」
於是那個夏夜裡他吻了他,唇角還有蘋果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