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紫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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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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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説,你是他但也不是他,如果把你當作是他或者是他的替代品,對你本人算不算一件很失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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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吞了吞口水把腦中構築好的字句又嚥了回去。
蝶蝶在洗漱好後上了床,微濕的髮掠過他的手肘擱上枕頭時他想著那人是不是累壞了,但後者卻沒像往常背著他便捲起被褥就睡,而是在入眠以前用那對冷墨色的眸子盯著他瞧,好一會兒。
「怎麼了,想要我抱抱你嗎?」
往常面對他輕浮的言語騷擾,蝶蝶總是會賭氣地回嘴,但這回後者只是沉默,琉璃讀不出他臉上該是什麼表情,青年朝他眨了眨眼,那雙眼是透澈的墨黑色,一如他的髮。
那時琉璃才忽然想起他回憶中熟悉的髮色和髮長。是一抹鮮明的紫,隨著歲月打磨變成了褪色的彩料,置放在他腦海裡難以被觸動的一處,既熟悉又陌生,在蝶蝶猶豫不決地主動接近他一些、以唇相觸的頃刻他甚至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青年的舌很柔軟。
他在他的舌尖和唇間嚐到了一點微乎其微的香氣,便自顧自地加深了這道吻。而那人依舊習慣不了他粗暴的接吻方式,在被壓著後腦溽濕嘴角時蝶蝶從喉嚨擠出幾聲悶哼,對他改不了的急性子以示抗議。
慢慢來吧,琉璃。
他朝他説。
「至少今天慢慢來吧。」
-
記憶裡,那人很少幫他做。
基本上只要不是他開口半求半迫,蝶蝶都沒有那方面的興趣,能夠順著他的意完成整個過程已經是難得。
以致溫涼的唇貼上還未起反應的性器時琉璃直覺一股描摹不出的酸麻沿著尾椎爬上背脊,再漫到後頸上。青年的口腔比他想像中更溫熱,他的舌濕溽且笨拙,攪動著去沿著柱身刺激的那會兒還會不小心嗑著了齒尖。
——很燙。燙的也不知是他還是他。
琉璃瞇起了眼但沒有説什麼,昏暗的空間把蝶蝶一雙漂亮的黑眸襯得更亮,裡頭寫滿了執著和很多他依舊猜不透的東西,就像從很久很久以前他便看不穿他一樣。好幾趟來回後他將性器從那人嘴裡抽出,抵上方才用手指擴張過的一處,在重新吻上彼此的同時埋進了對方體內。
於是青年幾乎要滿溢出喉頭的低吟又清晰了點,隨著他的深入淺出逐漸拔高,在一次次摩擦間被侵吞著理智。蝶蝶的身體很燙,髮絲被一層剛起的薄汗浸濕,胡亂抓向他背脊的指尖卻泛涼,唇瓣分離後一道道溫熱的吐息和糊得亂七八糟的呻吟擱在他的頸窩,幾十次顛簸裡再碎成一片殘花似的哀鳴。
他像是矛盾的個體,有抗拒也有渴求,有歡愉也有悶吭,有著他理解卻也不理解的部分,他積極思念並渴望、即將觸碰的瞬間卻又不禁退縮的部分。
畢竟眼前的這個蝶蝶不是他——不是他記憶中主動順伏了的、相互渴求依偎的那個人類,他的記憶中不存在一只名為琉璃的妖獸,不存在那個古廟、那個他終於願意窩縮進他懷裡的夜,這個剎那的蝶蝶沒有缺憾。他身上有著藏藍的胎記,看上去就像是當年那人身上的鬼紋,鮮明、美麗,摻著一點兒熟悉的陰鬱,但他不會因此而情緒失控,不會因此悲鳴和痛不欲生。
琉璃想起了當年與他如出一轍的臉上那幅發疼的表情,又或許他是因為一串接踵而來的悲劇和他相依在了一起呢——他相信蝶蝶是愛過他的,縱使這對被剝奪了人類身份與感情的自己來說是個模糊的定義,但是這個時空的蝶蝶沒有苦痛、沒有必須與他惺惺相惜的理由,這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他不是他,也沒必要成為他。
琉璃在最後的顫抖裡漏出一聲沉而清晰的低吟,連同他和他之間多餘的情愫和慾望悄悄埋入深夜,然後伸手摟住身前的青年。
他也抱著他,就像好幾十幾百年前,曾經存活在他數不清的年歲裡的那名青年,溫柔、純粹、飽含溫度和情感。有那麼幾秒鐘琉璃覺得好像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個不寬敞的小房間裡,有一副與蝶蝶共享的小暖爐,有他的味道。
一瞬間他覺得雙眸有些痠疼、有些燙,他倆赤裸相貼的身軀可以刻骨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與膚觸,琉璃只覺記憶和心臟裡深埋深葬的那塊回憶被鮮明地翻攪出來,像是江浪上最接近表層的那片雪白,鮮明地撞進瞳孔。
他不是他,但他也是他。
——只是希望這個輪迴中的你不用再受過去的一切所困所擾,只是希望你幸福而已。
「琉璃,你哭了。」
-
他在蝶蝶輕輕替自己吻去眼角那點鹹澀時微勾嘴角。
「我只是覺得,倘若是人類的話,這時候應當就能狠狠地哭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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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吞了吞口水把腦中構築好的字句又嚥了回去。
蝶蝶在洗漱好後上了床,微濕的髮掠過他的手肘擱上枕頭時他想著那人是不是累壞了,但後者卻沒像往常背著他便捲起被褥就睡,而是在入眠以前用那對冷墨色的眸子盯著他瞧,好一會兒。
「怎麼了,想要我抱抱你嗎?」
往常面對他輕浮的言語騷擾,蝶蝶總是會賭氣地回嘴,但這回後者只是沉默,琉璃讀不出他臉上該是什麼表情,青年朝他眨了眨眼,那雙眼是透澈的墨黑色,一如他的髮。
那時琉璃才忽然想起他回憶中熟悉的髮色和髮長。是一抹鮮明的紫,隨著歲月打磨變成了褪色的彩料,置放在他腦海裡難以被觸動的一處,既熟悉又陌生,在蝶蝶猶豫不決地主動接近他一些、以唇相觸的頃刻他甚至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青年的舌很柔軟。
他在他的舌尖和唇間嚐到了一點微乎其微的香氣,便自顧自地加深了這道吻。而那人依舊習慣不了他粗暴的接吻方式,在被壓著後腦溽濕嘴角時蝶蝶從喉嚨擠出幾聲悶哼,對他改不了的急性子以示抗議。
慢慢來吧,琉璃。
他朝他説。
「至少今天慢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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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裡,那人很少幫他做。
基本上只要不是他開口半求半迫,蝶蝶都沒有那方面的興趣,能夠順著他的意完成整個過程已經是難得。
以致溫涼的唇貼上還未起反應的性器時琉璃直覺一股描摹不出的酸麻沿著尾椎爬上背脊,再漫到後頸上。青年的口腔比他想像中更溫熱,他的舌濕溽且笨拙,攪動著去沿著柱身刺激的那會兒還會不小心嗑著了齒尖。
——很燙。燙的也不知是他還是他。
琉璃瞇起了眼但沒有説什麼,昏暗的空間把蝶蝶一雙漂亮的黑眸襯得更亮,裡頭寫滿了執著和很多他依舊猜不透的東西,就像從很久很久以前他便看不穿他一樣。好幾趟來回後他將性器從那人嘴裡抽出,抵上方才用手指擴張過的一處,在重新吻上彼此的同時埋進了對方體內。
於是青年幾乎要滿溢出喉頭的低吟又清晰了點,隨著他的深入淺出逐漸拔高,在一次次摩擦間被侵吞著理智。蝶蝶的身體很燙,髮絲被一層剛起的薄汗浸濕,胡亂抓向他背脊的指尖卻泛涼,唇瓣分離後一道道溫熱的吐息和糊得亂七八糟的呻吟擱在他的頸窩,幾十次顛簸裡再碎成一片殘花似的哀鳴。
他像是矛盾的個體,有抗拒也有渴求,有歡愉也有悶吭,有著他理解卻也不理解的部分,他積極思念並渴望、即將觸碰的瞬間卻又不禁退縮的部分。
畢竟眼前的這個蝶蝶不是他——不是他記憶中主動順伏了的、相互渴求依偎的那個人類,他的記憶中不存在一只名為琉璃的妖獸,不存在那個古廟、那個他終於願意窩縮進他懷裡的夜,這個剎那的蝶蝶沒有缺憾。他身上有著藏藍的胎記,看上去就像是當年那人身上的鬼紋,鮮明、美麗,摻著一點兒熟悉的陰鬱,但他不會因此而情緒失控,不會因此悲鳴和痛不欲生。
琉璃想起了當年與他如出一轍的臉上那幅發疼的表情,又或許他是因為一串接踵而來的悲劇和他相依在了一起呢——他相信蝶蝶是愛過他的,縱使這對被剝奪了人類身份與感情的自己來說是個模糊的定義,但是這個時空的蝶蝶沒有苦痛、沒有必須與他惺惺相惜的理由,這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他不是他,也沒必要成為他。
琉璃在最後的顫抖裡漏出一聲沉而清晰的低吟,連同他和他之間多餘的情愫和慾望悄悄埋入深夜,然後伸手摟住身前的青年。
他也抱著他,就像好幾十幾百年前,曾經存活在他數不清的年歲裡的那名青年,溫柔、純粹、飽含溫度和情感。有那麼幾秒鐘琉璃覺得好像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個不寬敞的小房間裡,有一副與蝶蝶共享的小暖爐,有他的味道。
一瞬間他覺得雙眸有些痠疼、有些燙,他倆赤裸相貼的身軀可以刻骨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與膚觸,琉璃只覺記憶和心臟裡深埋深葬的那塊回憶被鮮明地翻攪出來,像是江浪上最接近表層的那片雪白,鮮明地撞進瞳孔。
他不是他,但他也是他。
——只是希望這個輪迴中的你不用再受過去的一切所困所擾,只是希望你幸福而已。
「琉璃,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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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蝶蝶輕輕替自己吻去眼角那點鹹澀時微勾嘴角。
「我只是覺得,倘若是人類的話,這時候應當就能狠狠地哭泣吧。」